作者：Andrew Thurman

原标题：《Liquidity Mining Is Dead. What Comes Next?》

编译：James，链捕手

流动性挖矿曾经是 DeFi 领域增长最快的黑马，然而随着一波新项目的袭来，流动性挖矿还有出路吗？

目前看来，流动性挖矿似乎已经油尽灯枯，加密货币领域的各个子行业都在热衷寻找替代它的项目。

2020 年“DeFi Summer”热潮背后的主要驱动力其实就是因为流动性挖矿，这个概念是指用户为平台提供流动性，比如质押稳定币或是有价值代币，然后通过在平台交易、放款、借款，就能获得该平台发送的代币作为奖励。

可是，近几个月来，流动性挖矿反而变成了一种“不精确”的激励工具，甚至招来了一批以太坊矿工的猛烈抨击。于是，一大批新项目开始涌现出来作为流动性挖矿的替代品，例如债券、时间加权投票系统、以及专注于“DAO-DAO”的稳定币发行方等——这些更新换代的项目很有可能将永久性地改变DeFi 协议吸引质押的方式。

根据不同的项目，真正能够发挥作用的可能一种被称为是“流动性即服务”的机制，或者也可以说是“协议控制价值”甚至是“DeFi 2.0”，但无论怎么命名，基本原则都是相同的：通过激励机制来管理获得的大量资金。

这些所做的努力似乎是在尝试回答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：直到现在，“免费”资金仍然是推动DeFi得以应用的幕后原因。那么更精确的方法是什么呢？

随着新一年的到来，能够解决以上难题的项目成为了最受交易员和投资者欢迎的项目。尽管市场不景气，但专注于吸引流动性的协议还是广受欢迎。有些人认为，这一趋势也是顺应了 Web 3 的发展，那就是价值可以像互联网上的信息一样被利用和商品化。

对此，Fei Protocol 联合创始人乔伊·桑托罗（Joey Santoro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：“流动性为王。我搭建框架的方法是：由服务和信息存储（云计算和数据存储）来控制互联网。当你将其转化为 DeFi 时，你需要的是价值服务——借贷平台和自动做市商（AMM）。此外你还需要价值存储，也就是流动性管理。”

谁控制了流动性，谁就控制了 DeFi

其他一些投资机构，如风投eGirl Capital则认为流动性交易已经过时。无论是流动性即服务最终成为了一种时尚，在反复无常的加密货币经济中得到短暂的刺激，还是成为了链上市场结构的新基石，至少从目前看来，这场控制DeFi领域质押流动性的军备竞赛，本质上就是一场争夺 2300 亿美元行业的大战。

乔伊·桑托罗继续说道：“流动性是这个新世界中最重要的两种资源之一，谁控制了流动性，谁就控制了 DeFi。”

然而，流动性挖矿似乎已经过时

从使用协议的角度来看，起初流动性挖矿似乎代表着项目挖掘产品与市场契合度的未来。

在 2020 年夏天的“DeFi热潮”期间，DeFi协议 Compound 通过使用 COMP 代币奖励来提高其借贷平台的质押回报率，从而掀起了这股热潮。在类似激励计划的支持下，Sushi 等协议成功地暂时性超越了其竞争对手 Uniswap。

然而，批评者最近指出，虽然向用户发放大量奖励肯定会在短期内刺激质押，但流动性挖矿并是一个不完美的工具，它同时也吸引了多产的 DeFi 开发者 Andre Cronje 口中的“流动性蝗虫”——也就是所谓的“临时矿工”，一旦代币被榨干后，他们就会拿走自己的奖励并前往下一个代币池。

Deribit Insights 研究员Hasu在最近的播客节目中说道：“我认为流动性挖矿是到目前为止发生在加密领域最愚蠢的事情之一。

为什么这么说呢？因为我认为，它背后根本就没有战略性的考虑。你应该仔细思考下‘我们想从中能得到什么？我们希望协议中的目标流动性是什么样的？一旦达到了目标，就不应该再有进一步的奖励。”

核心用户才是关键？

相比之下，利用流动性的新一批项目使回报变得更加透明化。他们试图统计在协议中支付了多少美元的代币奖励，吸引了多少美元的质押。在某些情况下，他们实际上是将协议的流动性置于 DAO 的直接控制之下。

这些替代流动性挖矿方案中的第一个方案是偶然出现的。

自动做市商 Curve 在 2020 年 8 月推出了“投票锁定”功能，该功能允许 CRV 代币持有者锁定其代币最多可达四年的时间，以换取 veCRV（投票托管 CRV）。反之，VeCRV 又能为哪些流动性池能获得 CRV 奖励来进行投票，而投票权则会偏向那些锁定自己代币时间更长的人。

在那段时间内，它似乎是个体矿工最大化回报率的工具：通过锁定他们的部分 CRV 奖励，他们可以将更多的奖励引导到他们最喜欢的矿池中，从长远来看矿工可以获得更大的盈利。然而，恰恰相反的是，其他协议已被证明是该系统的主要受益者，而不是个体矿工。人们正在这场被称之为“Curve Wars”的竞争中竞相比赛积攒 CRV 代币。

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分析师称，这种投票锁定系统——也称为“Ve经济模式”——“假装选择时间偏好，但实际上将治理集中在谁能积累最多代币的人身上。”

简而言之，谁积累了最多 veCRV，谁就控制了 CRV 奖励释放量。

目前，控制 Curve 奖励的“造王者”协议是 Convex Finance。根据 Dune Analytics 的数据显示，Convex 占据了 CRV 代币总流通量的 43%，这一比例非常惊人，而投票权中，1 枚 Convex 的治理代币 CVX相当于 5.1 枚 CRV 代币。

实际上，Curve 和 Convex 也是 DeFi 中最大的两个协议，根据 DefiLlama 的数据，这两个协议的总锁仓量已经达到了 400 亿美元。

结果可想而言，市场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“新行业”：在使用诸如 Votium 之类的平台中，其中协议可以用来来“贿赂”投票托管的 CVX 持有者，以将流动性引导到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资金池中。

实际上，用存款“贿赂”，对DeFi协议有明显的好处。

举个例子，比如像 Terra 的 UST 这样的稳定​​币，Curve 池中的存款其实有助于 UST 确保拥有健康、流动的市场，帮助 UST 保持与美元挂钩并为稳定币创造效用——实现流动性挖矿计划可能实现的所有目标，同时成本、回报和目标也会变得更加透明。

事实上，在最近的治理论坛帖子中，UST 稳定币团队成员得出结论，该协议正在进行的通过 CVX“贿赂”激励存款，而且积累 CVX 代币的计划也“进展得非常顺利”。

据一些人说，这些好处意味着“DeFi Ve经济学”可能会继续存在。

Redacted 创始人 0xSami表示：“假设你是一个稳定币，稳定币的首要任务是建立流动性，所以你去购买 Convex 代币是有道理的。此外，如果你想要衍生品流动性，那么你应该去购买 Ribbon 的投票托管代币并用于 DEX 流动性的 Sushi 或 Aave，这样你就可以成为贷款的抵押品，这将是今年的一个大趋势。”

“贿赂”DeFi生态系统靠谱吗？

在新兴的“贿赂”经济产生之后，许多新产品即将上市，它们在不断发展的技术堆栈中充当治理或是投票中介，并致力于帮助协议路由和控制流动性，这些产品有：Warden、Bribe、Llama Airforce、Votium 和 Votemak。

其中，Votemak 最近被 Redacted 收购了，治理市场平台 Bribe 最近也宣布完成了一轮400万美元的种子轮融资，以帮助建立VEV协议，Spartan Group领投了该轮融资，Dragonfly和Rarestone Capital等参投。

坦率地说，这些项目兴起的部分原因可能是其他DeFi项目实施了“变体”的Ve经济模式，从而创造了更多市场需求，以便让DeFi协议可以通过买票来获得流动性——

Tokemak 就是这样一个项目，该协议旨在成为一个去中心化的做市商：用户存入资金并获得 TOKE 代币作为奖励，代币可用于投票以决定在哪个DeFi协议部署流动性。因此，对于那些希望通过“贿赂”引导流动性的DeFI协议来说，Tokemak 现在成为了他们“盯上”的另一个目标。与此同时，其他项目（例如 Frax 和 Yearn）也开始尝试引入Ve式经济模型。

Bribe 协议匿名创始人 Condorcet表示说:“散户能明白我们在做什么以及这样做的重要性。他们想和后面的人一样得到贿赂，所以我们就这么做了。” Tokemak 将是 Bribe 进行第一次整合的结果之一。

不出所料，新兴行业也引起了风险资本投资者的注意。Bribe 最近一轮融资的参投者之一，来自Dragonfly Capital 的 Ashwin Ramachandran 表示：“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趋势，就流动性挖矿计划而言，在资本效率和定价方面绝对能得到一个数量级的提升，而这可能会给原生治理代币造成过度的抛售压力。” 

Token控制

虽然一些DeFi协议正在玩“贿赂”游戏，试图将流动性引导到对自己有利的资金池中，但另一些DeFi协议则选择了直接控制流动性——这也是一种新兴趋势，即“协议拥有的流动性”。

算法稳定币项目 Fei Protocol正在与 Ondo Finance（一种专注于减轻无常损失风险转移的DeFi协议）合作，旨在构建一种产品，允许协议将国库中的本地治理代币与 Fei 的稳定币配对，以直接创建流动性资金池。

这意味着DeFi协议可以直接创建流动性资金池，而不是让协议在流动性资金池中产生用户存款——至关重要的是，这么做还可以让协议从流动性资金池中保留一部分交易费用，从而创造新的收入来源。

这一逻辑已经应用在了Olympus的债券计划 Olympus Pro，在该债券计划中，Olympus协议用流动性池头寸交换债券，然后允许协议控制其代币的流动性，并赚取交易费用。

Fei Protocol协议创始人乔伊·桑托罗解释说，这是新兴“direct-to-DAO”服务的一部分，也就是让第三方来帮助DAO，以更有效地引导其代币的流动性以及其他需求。

协议拥有的流动性本身也正在成为一种垂直领域，Olympus 及其各种分叉协议，包括 Wonderland 和 Redacted 等协议，已经积累了大量的 CVX 代币和其他具有“贿赂”收入潜力的代币，以寄希未来可以使用代币储备来产生回报。

在最近的一条推文中，Wonderland协议开发人员丹尼尔·塞斯塔加利（Daniele Sestagalli）就坦言，他们正在远离Olympus备受诟病的“年化收益方案”。

与此同时，Redacted 的 0xSami 则表示，他希望协议成为一种“元治理代币” meta governance token），使项目能够成为单一资产。实际上，Redacted 已经开始这么做了，比如他们的“元治理代币” BTRFLY就在多个治理过程中发挥了主导作用，协议金库通过此服务赚取费用，这些费用又可以通过债券或类似的金融工具进行再分配。0xSami 进一步说道：

“显然，我们现在需要高年化回报来获得市场竞争优势，不过，一旦建立了金库，代币甚至不需要采用rebase分配机制——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引入一个具有可持续回报的项目。”

这里指的关注的例子是雪崩协议生态项目Wonderland，1月7日消息，基于Avalanche的算法货币市场Wonderland已经对基于Polygon的去中心化投注应用程序BetSwap进行种子投资。此举标志着社区治理的加密项目投资DeFi协议的首批实例之一。1月11日，Wonderland 金库余额突破 10 亿美元，很快，Wonderland 就在1月18日使用其自有资金进行了大规模回购，这可能也是 DeFi 项目“量化宽松”的第一个例子。

Layer 2扩展

奇怪的是，直到最近，“流动性即服务”（liquidity as a service）的大部分实验都集中在以太坊上。要知道，许多替代Layer 1现在依然在运行激励计划，而且他们使用的仍然是传统流动性挖矿工具，因此效率极低——可以说，现在是颠覆传统DeFi模式的最佳时机，而且这个时机已经比较成熟了。

在谈到以太坊替代链时，乔伊·桑托罗说道：“我认为你会看到完全相同的说法——通过释放治理代币进行收益耕作，将会变成DeFi协议拥有的一种流动性形式。” 

将您的代币分配给平台，然后助推平台的未来发展——这无疑一个非常强大的概念。

事实上，部署“Ve经济模式”的DeFi协议已经开始出现在其他生态系统中。比如 Andre Cronje 和 Sestagalli 正在合作开发一个尚未发布的基于 Fantom 的项目，该项目目前被称为 ve(3,3)——本质上就是“Ve经济模式”和 Olympus 质押计划的混搭。

这个未发布的项目已经显示出巨大的人气，但就在本周二（1月18日），一个名叫 veDAO 的新项目出现了，该项目旨在获得 ve(3,3)协议的大多数控股权，在短短几小时内锁定的协议总价值就超过了 7.85 亿美元。

与此同时，乔伊·桑托罗表示，Fei Protocol 正计划选择一个 Layer 2 来迁移其生态系统，他认为这种方式对 Fei Protocol 非常有益，并且能够推动他们继续成为流动性挖矿替代方案领域里的领导者。乔伊·桑托罗说道：

“Fei Protocol 将迁移到我们认为合适的 Layer 2，我们也将打造 L2，谁能够拥有 10 亿美元的无激励锁仓量区块链竞争呢？”

未来路在何方？

虽然“流动性即服务”目前是加密货币中增长最快的领域之一，但问题是，即使是在这一领域中工作的人也不知道“流动性即服务”是否能成为推动加密项目发展的未来。

Redacted 创始人 0xSami 认为，诸如 Curve 和 Tokemak 这种通过激励计划成为流动性中心枢纽的项目，未来要么赢得大部分市场份额，要么将彻底消失，他说道：

“对于 Curve 和 Tokemak 这样的 DeFi 项目而言，要么其中一个成为终极流动性中心，要么叙事耗尽，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消亡。”

最近几周，一些分析师也指出，虽然许多DeFi协议锁仓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，但随着低费用 Uniswap v3 池不断侵占 Curve 的“领地”，Curve 的稳定币Swap交易量（也是其市场份额的基石）的市场份额其实一直在下滑。

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分析师也对Ve式经济模式获胜表示怀疑，称 ve-token并没有“针对正确的事情进行优化”，但“流动性治理和代币释放控制令人难以置信”，这位分析师说道：

“这是 Curve 给 DeFi 生态系统的最大礼物——能够以流动性释放的形式将你的代币分配给平台，这有利于推动平台未来增长，无疑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概念，”

与此同时，乔伊·桑托罗认为，DeFi市场的最终发展结果也许不会是一个单一的赢家，而是一个拥有多个相互竞争的联合项目的世界，这些项目都拥有大量的流动性。

“我可得这不会是垄断，而是一堆相互竞争的生态系统。这是DeFi市场整合叙事的一部分。你会看到 Tokemaks、Olympuses、Tribe DAOs、Curves 吸收了流动性和控制权，并且与他们保持一致的 DAO 也将从中受益。”

即使结果不确定，在流动性挖矿繁荣时期出现的一些项目，让我们知道了该如何吸引和激励用户，虽然Ve式经济模式存在一定程度的误导，但谁不希望留住流动性呢？

乔伊·桑托罗最后意味深长地说——

“我觉得，试试看也没什么不好。”